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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学良(1901—2001)"西安事变"以后遭软禁。1946年被秘密解往台湾,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幽禁生活。
20世纪70年代初蒋介石逝世。张学良以渴望自由之心,托人向蒋经国赠送一块手表:老蒋走了,幽禁我的时间也差不多了。蒋经国收到手表后回心一笑,叫人回赠了一套钓具:慢慢来,耐心等着吧。
虽然是"慢慢来,耐心等着",但张学良却自由了许多。张学良除读书外,也能莳兰花了。当时,兰花热席卷台湾,许多兰花组织相继成立,张学良也成了其中的一名会员。养兰、赏兰成了他最大的乐事。他曾坦然地表示:"我第一爱夫人,第二爱兰花。"他还说"写诗可以言志,养兰能寄情。"他认为养兰"是一种享受。譬如浇水、施肥、移动花的位置、适度的阴凉和适度的阳光··"还说:"兰是花中的君子,其香也淡,其姿也雅,正因为如此,我觉得兰的境界幽远,不但我喜欢,内人也喜欢。"张学良对兰花的偏爱,表现了一种洁身自好的高尚情操。他把热爱祖国之情,溶人于热爱中国兰花之中。
张学良在家中时养了数百余盆兰花,几十年来亲自栽种、管理。当时台湾流行墨兰,但他的院子里除墨兰外,还栽培了大批中国传统春兰名种,如绿云、宋梅、大富贵等。
张学良先生与台湾兰花协会会长黄秀球(左)在欣赏兰花。
20世纪90年代初,张学良被驰禁,他的"自由度"增加了。每年春暖花开时,他经常到台北市区及近郊兰园赏兰、买兰,常与台湾世界兰蕙交流会的兰友交流,切磋兰艺,并欣然出任台湾世界兰蕙交流会荣誉会长。
1993年4月25日,中国第三届花卉博兰会在北京农业展览馆举行,其中,在第三展区第五展馆举办海峡两岸兰蕙交流会。当晚9时许,当江泽民、陈慕华、迟浩田、宋平等走入了兰花展厅,台湾世界兰蕙交流会会长黄秀球代表张学良把命名为"爱国"的兰花赠送给国家主席江泽民,江泽民对黄秀球说:"请你转达我对张学良先生的谢意,并祝张先生身体健康。”
会前,张学良亲笔写了贺信,全文如下:
兰在中国历史上,是一种品格高超的名花,自春秋时孔子自卫返鲁,作猗兰之操,誉为"王者之香。"而后历代文人雅士咏歌不绝,左氏不遗梦兰之征,屈子思君纫兰为佩,周易更谓:"二人同心,其利断金,同心之言,其臭如兰",是将君子比德于兰,而非以兰比德于君子。骆宾王上张司马启也说:"博望侯之兰薰桂馥,"又将兰喻为"世德流芳"。兰在国人的心目中,可以说占了极为崇高的地位。
花卉的爱好大致说来,与个人的秉性和品德,确有关联,晋陶渊明独爱花中隐逸的菊,自李唐以来,国人多爱花中富贵的牡丹,而宋周濂溪则独爱花中君子的莲。其实兰之为品,兼三者之德,又各极其长,王者之香,是富贵之极;容古留芳,是隐逸之最,出淤泥而不染,经岁寒而不凋,它的清介坚劲之美,更非莲所能比拟。因此,凡是恫病为怀,而思以亮节高操,风世励俗的人,莫不对于兰花具有深切的爱好。
除了文人雅士爱兰之外,历代名将爱兰者,亦不乏人,有清中名将左宗棠,曾题"新塍吟花逸史"。许霁楼先生《兰蕙同心录》称:"质秀气清,王者之草;翰墨留香,我赏而宝。"画梅成痴的彭玉麟,也曾移爱题兰,留有如下绝句:"平生只解写梅花,索我题兰兴更赊,独怪孤山三百树,幻形九畹吐芳葩。"可见兰的风姿,亦能倾倒叱咤风云的将帅,惟独曹孟德,另出一格,独不爱兰。曾谓:"芳兰当户,不可不除。"然而自曹魏氏败,而兰之名益彰,一代之雄,竟不能于兰而行其志,此所以兰之所能为中国文化史中一部分,无人能摇撼其地位了。
离却兰品不谈,即以欣赏的角度来论,兰花如在深山幽谷,林影筛地,皎魄当空时,兰花每飘放一种清冽的幽香,沁人心脾;如在萧斋静室,凭几晤对,则见其缤纷扶疏,争奇斗艳。如亲良友,如饮醇醪,令人万虑俱消,有潇洒出尘之想,是兰之名花,不但足以赏心悦目,更可以陶性怡情,兰之为用,岂仅在于观赏而已。因此,兰艺自中国渡海,传至东瀛,进而又扩及世界园艺之林,国人应如何发扬它的幽光,以为复兴中华文化之一助,当有赖有心人士之共同努力。
此次北京举办第三届中国花卉博览会,世界兰友也将前来交流,这对提倡我国兰艺文化,深具意义,吾人致表赞同,爰志数语,以资赞贺,并祝大会成功。
张学良曾写《咏兰》五言诗句一首:
芳名誉四海,落户到万家。叶立含正气,芳妍不浮华。常绿斗严寒,含笑度盛夏。花中真君子,风姿寄高雅。
晚年的张学良与赵一荻(赵四小姐)
在世人的眼中,张学良正是一棵"叶立含正气,芳妍不浮华"的国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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