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平凹：独处，是成年人最好的奢侈品

来源　｜　慈怀读书会

人，大概没有不孤独的。即使有亲朋好友相伴，有爱人孩子环绕，但他们未必真的理解你，也未必是你的知己。

我们群居着生活，共同历经着欢乐与悲苦，但各人却有各人的体会和感悟，形成各自独立的心灵世界。

《自在独行》，光看书名，便能获得些许鼓舞：人生大致是孤独的，只要自在着、洒脱着就好。而“真正的洒脱，来自内心安宁”。

作者贾平凹，因写了《废都》一书，曾被批判为“流氓作家”，更有人骂他是败坏社会道德的“妖孽”。不被理解的孤独感，他自然深有体会。

然而就像书中所说，“诽谤、扼杀、羞辱、打击和迫害，你若不再脱颖，你将平凡……”好在他从中解脱了，超越了被批判、被误解的痛苦，到达了自在的彼岸。

《自在独行》所收录的散文，都是作者基于生活经历，确实“有所体会了的东西”，“容不得作伪、轻佻，油滑和偏执”。也许他本人，也正是这样保持着本真，步步前行，尽管孤独，却自在从容。

接下来，让我们跟随作者的脚步，看看如何做到内心安宁，自在独行。

１

你的选择，决定了你的人生

生命中，有太多的无奈，没法去抗争，也不知道跟谁去说理。唯一的解决之道，就是承担。

承受住痛苦，担当起责任，就这样走啊，走啊，忽然一抬头才发现，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了。

作者刚上初中，家中遭遇变故，父亲受到迫害，被赶进了大山里劳改，四个子女的学业与生活，全由母亲一人承担。而所有的收入来源，仅仅依靠一架老纺车。

几乎所有能见到母亲的时候，她都在纺线，“嗡儿嗡儿”的纺车声，好像从不间断。母亲日渐消瘦，身体越来越衰弱，可家里的日子却依旧艰苦难捱。

贾平凹身为家里的长子，为母亲，为弟弟妹妹，作出了一个决定——退学，去挣工分，分担家庭的经济压力。

无奈的母亲只得含泪答应，心疼地说“你还不该这么懂事的呀。”

后来贾平凹通过自学，考取了西北大学中文系，最终成了作家。

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，是生活所迫，没有办法的事。而立志成为怎样一个人，走什么样的道路，则是可以自己选择的。

兹心听过这样一句话：“决定你是谁的，不是能力，而是选择。”

人生就是一场负重的前行，我们需要在每个十字路口做出选择。

当我们站在路口时，别忘了叩问内心，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
２

余生，学会一个人出去走走

曾经网络上的一句“世界那么大，我想去看看”，唤醒了多少人心中对旅行的向往。

的确，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而有限，如果不曾去见识见识壮丽秀美的风景，不曾去感受体会别处的风土人情，未免太遗憾，太可惜了。

贾平凹是地地道道的陕西人，在书中为我们铺开了一幅生动壮美的陕西绘卷。那是他的故土，却也是我们未曾到过的远方。

透过文字，你似乎能看到在黄土高原那纵横交错的沟壑间，散布着无数历经千百年风霜的窑洞。每一处窑洞，都有一户待人亲厚、热情直爽的农家。

冬季枣子熟了，主人摘下几颗给你，咬一口，不禁令你怀疑，这干旱的砂质土地，怎么能结出如此甘甜的果实！

再向北出发，地貌不断变化，漫漫黄沙过后，出现了林地，还有草原。

夏季里，你躺在一片牧草滩上，日落月升，风起云涌，就这么展现在你眼前，仿佛看到了时空的流动。

回到城区，你走进了一条老巷子，各色小吃、果蔬百货一应俱全。

放学后孩子们嬉笑打闹着穿梭其间，回家后刚放下书包，又被妈妈使唤着出来，提了瓶子去灌酱油、或是打醋。

文字里透露出来的，是人间烟火的气息，生活本该就是这样，细碎却幸福……

兹心读完之后，在心中彷佛又增添了八百里秦川，和一重朴拙而率真的秦地风雅。

旅行的价值，不单单是领略更多的风景，更是让我们的内心变得智慧，拥有一种随时跳出世俗纷扰的“壮阔”。

当你不断地拓展心灵的版图，拥有了辽阔的心境，那这一生便如霁月当空，再无难容之事了。

３

心越简单，人越快乐

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，千奇百怪的事，如翻涌彭拜的浪潮，永远看不尽，说不完。

贾平凹说，最好的风景，是站在街头看人。

当你看着人潮，向着各自的方向不停地奔涌，不妨做一回孔子，发出“逝者如斯夫”的感慨。

芸芸众生，我们也是其中一员，但因看过了这众生的风景，或许我们能获得超脱个人的局限，去认识更广阔的世界。

如书中所说，“看一回人的风景，犹如读一本历史，一本哲学，你从此看问题、办事情，心胸就不那么狭窄了。”

这个世界在永不停歇的变化，变得纷繁复杂，常常让人感到迷茫，无所适从。

兹心在疲惫的时候，常常想回到老家，去爬老家的山，哪怕只是想想，从当时的疲倦中脱离出来，心就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。

与其强迫自己将就，不如去寻找心中的世外桃源。将自己从喧闹中抽离出来，回归人和生命的本初，一切将会变得简单而清晰。

生命从来都是自己的，在体会过人生的繁华百态后，我们终将发现，灵魂需要一个平静的角落来安放。

４

何以解忧？唯有自在独行

见过了人来人往，看过了山河大海，回到本身，我们终归还是我们自己。

别人的成就，我们羡慕不来；山川的永恒，我们无法企及；唯一能做的，只有认识并成为我们自己，找到属于自己的自在之道。

就像《红楼梦》里的那块石头，“既然没有本事去补天，那就让它留在草莽吧，”就算全无用处，只是块顽石，“苔藓布满，也能显示春天。”

苍鹰可揽天下雄风，一只麻雀仍有翱翔的自由。这便是万物的自在之道。

而人的自在，在于独处的安宁，在于灵魂的安妥。

书中描绘了一位老农，他的自在安宁，令作者都羡慕不已。

这是位每日在田间辛勤劳作的老农民，佝偻着瘦弱的身躯，跟在一头老牛后面犁地。劳作完毕回到家，熬一罐浓浓的苦茶，一口喝干后，再熬一罐。

煮的其实根本不是茶叶，而是顺手采摘的一种不知名的植物叶子，味道极苦。作者说，他只喝了一口，就再也咽不下去。

但看着老农连喝了三罐苦茶，再舔一口唇毛上的雾珠，闭了眼睛，舒展了脊背和四肢，鼻孔里长长地出着气，竟是那么地舒服、惬意。

晚上外头风雨不断，老农却睡得格外香甜，鼾声如雷。

知道生活的苦，但心中却没有挂碍与怨愤，灵魂的干净与安宁，大概就是如此吧。

５

人生最重要的，是拥有灵魂的自由

人生难免被各种定义所局限，得意了会欣喜忘形，失意了又痛苦懊丧，不得解脱。

若懂得了自在之道，就不会再轻易受到外界影响，而从此只专注于自身的灵魂，可以是活泼泼的，充满激情，也可以是静默的，沉静又从容……

如果心是自由自在的，你所看待的世界，也是自在的，并充满着灵气。

贾平凹有一张三百年古树做成的书桌。桌面是一圈圈扭曲盘绕的年轮。从年轮的疏密、曲线的变化，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一年的生长状况。

这是古树的三百年生命的总览图！

面对着这样一幅壮阔的生命全景图，我们能感受到时光的刻度，每一天每一年过去，我们的人生也该变得更厚重、更强大，不该再记挂着昨日的烦恼，而是用尽全力，耕耘未来的人生。

然而人生除了耕耘，也需要留下一片荒野地。虽然不能结出果实，但却能在月下听到“草籽在裂壳坠落”，“昆虫在咬噬”的美妙声音。

当你感受到人生的艰苦难捱，不妨把这片荒地当成心灵的馈赠，不用怀抱什么目的，也不用思考什么问题，就这么静静地坐一坐，放空自己，也忘记自己。

任凭这个世界如何变化，如何复杂，我自闲适、安然，自在独行。

６

不认识这个世界，并不可怕。可怕的是，不认识自己。

孤独寂寞，也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，被他人的价值标准裹挟着，看似合群，却丧失了自我。

鲁迅说“猛兽总是独行，牛羊才成群结队。”牛羊容易受到侵扰，而猛兽才能镇守一方。

自在独行，便是要做自己的主宰，守住内心的安宁。

然而人活着，总是处于各种社会关系之中。有太多逃不开的烦难，会经受外界的评判与误解。

但不必害怕，你一定承受得住种种非议与责难。这过程如同一只吞下泥沙的贝壳，唯有战胜了痛苦，才能结出耀眼的珍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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