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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钱穆孔子生在春秋晚期,他是中国思想史上有最高领导地位的人。但孔子思想并非凭空突起,他还是承续春秋思想而来。季路问事鬼神,子曰:“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?”曰:“敢问死。”曰:“未知生,焉知死?”(《论语·先进》)世界上一切宗教,似乎都想根据人死问题来解决人生问题,孔子则认为明白了人生问题,才能答覆人死问题。世界上一切宗教,都把奉事鬼神高举在奉事人生之上,孔子则认为须先懂得奉事人,才能讲到奉事鬼。这一态度,使孔子不能成一宗教主,也使中国思想史之将来,永远走不上宗教的道路。樊迟问知,子曰:“务民之义,敬鬼神而远之,可谓知矣。”(《论语·雍也》)孔子的思想态度,全偏重在实际人生上,即所谓“务民之义”。而对宗教信仰,以及哲学形上学的玄想,牵涉到人之生前和死后,以及抽象超越的精神界,如鬼神问题等,
钱穆曾在《朱子新学案》开篇说:“在中国历史上,前古有孔子,近古有朱子,此两人,皆在中国学术思想史及中国文化史上发出莫大声光,留下莫大影响。旷观全史,恐无第三人堪与伦比。”足见钱穆对孔子、朱熹的景仰与敬慕。我们翻看《钱宾四先生全集》目录,即可知孔子、朱子研究在钱氏的学术生涯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。不过,倘若只推举一人作为中国文化的代表,钱穆的答案无疑会是两千五百年前的孔子。而记载孔子生平和思想最真切具体、最活泼有味的,莫过于《论语》。因此,要学习、认识孔子的思想,最佳途径毋庸是细读《论语》。如果说对《论语》的研读贯穿了钱穆的一生,绝不为过。钱穆晚年不遗余力地宣扬孔子思想,给人的感觉是恨不得“把孔子的旗帜插遍全世界”(李零语),为此他十分卖力地劝读《论语》:“我认为,今天的中国读书人,应负两大责任